「我讓賈伯斯意識到了設計的意義」

「我讓賈伯斯意識到了設計的意義」

本文作者 Hartmut Esslinger是Frog Design 創始人和 Apple  「白雪公主」 設計語言的創造者。這篇文是他的書 《Keep It Simple:The Early Design Years of Apple》 之節選。

「我讓賈伯斯意識到了設計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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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印象

我和 Apple 第一次相遇於 1987 年舉行在赫爾辛基的 ICSID World Design Congress, Apple 當時準備了一台 Apple IIe。我喜歡這台機器。 Apple 那滑稽的彩虹 logo 橫跨在醜陋的 「apple computer」 上方。外形上,它像是一台沒有色帶和滾筒的笨重老式打字機,鍵盤很不科學地高出桌面一大截。5¼英吋軟碟機置於主機殼上方,而它的上面則直接使用了一台現成日本製造的顯示器,黑底綠字。Apple IIe 顯然沒有承載 Apple 對未來的規劃,但我還是決定買上一台。隨後,這台 「玩具」,或者說是 「思考機器」,讓我明白:它是為日常使用而生的。

「我讓賈伯斯意識到了設計的意義」

通往 Apple 之路

Sony 是我當時主要的消費電子產品類客戶,我曾認為他們能在個人電腦市場取得成功。1981 年時,在和 Sony 工程師們合作開發了幾款原型之後,我終於發現高層對我的設計並不感興趣。於是我把目光轉向矽谷的公司,擁有一些先進產品的HP看上去就是個不錯的選擇。但最終我又發現HP天生和以人為本的設計理念相排斥。到了這個地步,我覺得是時候和 Apple 談談了。

1982 年早期,我在加州和一些有合作意向的設計師進行了幾次交流。這些談話沒有任何實質性成果,但我發現了這樣一個事實:大多數美國公司的設計師屬於公司的內部員工,其地位低於工程技術部門和市場行銷部門。之後的某天,我在一個派對上碰見了 Rob Gemmell, Apple  Apple II 部門的首席設計師。在看過我的一些設計之後,Rob 說:「你必須要會會賈伯斯。他是個瘋狂的傢伙,但他非常喜歡頂級設計並希望把這些設計帶進公司。」

旅途開始

Rob 到訪了我們位於德國黑森林(Black Forest)的工作室,並表示, Apple 將從幾家競爭的設計工作室當中做出選擇。——我表示完全沒問題。我已認定:和 Apple 合作將是改變命運的一個機會。我很清楚 Apple 現有產品和賈伯斯心中理想產品間的鴻溝。我們約好了,下一次我去美國的時候,可以參觀 Apple 在庫比蒂諾的辦公室,和賈伯斯談上一談。

在準備那次會面前,我想像一了下這個口齒伶俐的傢伙,還擔心自己弄不好就像人警告的那樣,沒幾分鐘就被他請出辦公室。我坐在外面等侯,看到一個衣著正式的男人從賈伯斯的辦公室裡出來;這讓我感到不安——牛仔褲、運動鞋和 T 恤就是我當時的穿著。見面了才發現,賈伯斯的 T 恤比我的還要舊。他跟我說剛那個西裝男是加州州長 Jerry Brown。「他是來找工作的,」 賈伯斯開玩笑道。

「我讓賈伯斯意識到了設計的意義」

▲HARTMUT ESSLINGER(圖片來源)

氣氛立刻就放鬆了。我展示了一些個人作品,並特別強調了我為 WEGA 和 Sony 設計的產品。他幾乎脫口而出:「 我希望 Apple 也有這樣的設計!」 我們還聊到了操作辦法。我解釋說,讓設計成為 Apple 的核心元素是一個事關領導力的問題;被置於管理底層的設計團隊是無法做出世界級設計的。我還舉了些例子來佐證我的說法,特別突出了美國的例子。當我言語中透露出 Apple 的設計流程恰恰是其平庸組織結構的一個側面寫照這樣的意味時,賈伯斯流露出了些許慍色。

這還不是當天談話中唯一的緊張時刻。比起談論我的計畫,我花了更多時間來講述我是如何在設計過程中幫客戶們解決權力糾紛(大多取得了成功的結果,即成功的產品)的事實似乎讓賈伯斯有些驚訝。對於設計不是一套通用語言而是應該契合每個公司的精神這件事,他看上去也有點不爽。而當我說到美儘管能喚起情感,但終究也只是造就偉大產品的眾多元素中的一個時,我又看見賈伯斯皺了下眉頭。

事實上,賈伯斯對設計並不是很熟悉,但他喜歡德國車。利用這點,我跟他解釋說設計必須是一套完整的、能夠表現產品靈魂的語言;沒有了出色駕駛體驗和骨子裡的高性能基因,保時捷也就成不了保時捷。我們還討論了美國的設計,我的 「美國電腦以及消費電子產品公司低估了美國消費者品味」 的言語(以 Sony 憑簡潔設計取得的成功為例)明顯冒犯到了他。但他倒也很慷慨地承認 Apple 並未達到這樣的標準,他表示,這就是為什麼 Apple 要尋找頂級設計師。

當被問及更遠大的抱負時,他微微一笑,說:「首先,我要賣掉 100 萬台 Mac,然後再讓 Apple 變成這個星球上最偉大的公司。」 鬼知道是出於什麼原因,反正我們倆都沒覺得是在癡人說夢。

會面臨結束前,我再次建議賈伯斯重新考慮一下 Apple 的設計流程,和它被置於工程技術部門控制之下的設計師們。我告訴他, Apple 需要一個主管設計的高層領導,和一支直接向他彙報的設計團隊,設計工作必須要領先實際產品開發策略幾年之遠。在這樣的框架下, Apple 將可以以領先同行幾年的優勢打造新科技和新用戶互動體驗,同時也避免了一些為跟風而做的產品開發。

賈伯斯不情願地向我承諾,要是 Frog Design 得了獎,設計在 Apple 的地位將如我所願地做出改變。我受到了極大的鼓舞,但也很清楚可能到來的挑戰。 Apple 之行的粗淺印象告訴我,無論是部門經理還是設計師,他們都不會乖乖地接受改變,但我手中握有賈伯斯給我許下的保我勝出的承諾。

本質上,我們兩個之間還是存在分歧的——賈伯斯相信一個 「極好的產品」 就能夠定義 Apple ,而我堅持認為這需要一個能夠孕育一條優秀產品鏈的優秀產品策略。我們那天達成了一個關鍵合作,為日後消費電子產品史上最成功的「設計師+企業家」 組合打下了基礎。( fastcodesig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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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K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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