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矽谷的大公司,升職加薪歷來都是不容易的事兒,不僅僅要額外努力做好工作打理好人際關係,還要運氣好被分派到影響力大的計畫;然而可能很多人都沒想到,還真存在「歪門邪道」,有的人竟然僅僅因為和部門老闆同屬一個團體,就能輕鬆入職、還連升幾級……
近日,一樁訴訟,把Google Developers Studio部門被邪教給滲透的事兒給抖了出來,一時,看者嘩然。誰也沒想到,看起來很正常甚至不起眼的一個部門,竟然有這麼多秘密。該部門的一位總監,同時也是邪教“朋友聯誼會”(the Fellowship of Friends)的資深成員之一,將自己的教友安插進團隊,給他們開啟升職加薪快車道。
不僅如此,這位總監還利用自己職權,用Google的錢來支付給自己的妻子和兩個兒子。甚至在對外的各種活動,他還安插教友作為供應商,明明存在嚴重的利益衝突,卻從未向Google如實匯報。
一切本來都在暗中進行,直到該部門一位外包約聘工Kevin Lloyd 發現了其中端倪,他剛準備上報 ,就突然被所屬的外包公司開除。 一怒之下,這位前員工以職場歧視、非法終止合同、職場報復等為由,將Google 和外包公司告上了法庭。因此整個事件才曝光。
教友升職開快車道,非教友無法轉全職
1990年代,荷蘭人 Peter Lubbers 移民來了美國。為了拓展工作機會,當時只會做些木工、修理院牆的他,做了一個重要的決定:自學程式。
2012年,他成功通過了Google面試,加入了這家公司。根據他的 LinkedIn 頁面,他於2014年在Google內部參與創辦了 Google Developers Studio,一個專門協助公司其它團隊製作產品宣傳片的團隊。
隨著Google業務的擴張,各種內外部通路對於影音的需求與日俱增,GDS 團隊也不斷擴大,Lubbers 也升到了總監 (Director) 級別。一切似乎都進展得很順利。
然而,根據GDS 的一位前員工,在2021年2月被開除的製片人 Kevin Lloyd 的說法, Lubbers 其實是一個邪教組織滲透進Google總部、已知的最高級別員工。
揭發者 Lloyd 在2017年透過外包公司 Advanced Systems Group(簡稱ASG)來到Google,在 GDS 部門上班。 他的工作是製作影片,服務的團隊包括Google的 Firebase DevRel、Flutter、TensorFlow 等。
在一次閒聊中,他的直屬上司 Gabe Pannell 告訴 Lloyd,自己和團隊老大 Lubbers 是一起長大的朋友。
在那之後,Lloyd 和很多新來團隊的同事打交道的時候,都驚訝地發現,這幫人的老家怎麼全都在同一個地方:加州的 Oregon House 地區。
Lloyd 開始感覺到異樣,覺得這絕對不是巧合。更別提有一位同事告訴他,Oregon House 是某個“邪教”的聚集地,這更加讓他感覺到事態不對勁。
他開始搜尋和 Oregon House 有關的資料,果不其然就找到了“朋友聯誼會”(the Fellowship of Friends),一個號稱崇拜高雅藝術,希望開啟全新能力,以期在地球毀滅之時能夠存活下來,成為人類火種的詭異教派。
Lloyd 發現,在自己任職期間的25位長期同事當中,有至少12人可以確定是朋友聯誼會的成員。並且,很多教友最初都是與他一樣,透過 ASG 的外包途徑進入到Google的。
這些進入GDS的同事,有些甚至與這些職位所需的條件完全不符。比如,對於本地化相關的業務,職位通常會要求候選人瞭解多種語言,然而 GDS 本地化負責人 Hillary Pierce卻只會說英語;另一位教友 Sean Searle 之前是搞園藝的,卻因為跟 Lubbers 熟絡,被招募到 GDS 擔任計畫經理,儘管沒有任何計畫管理經驗。
Lloyd 感覺事情不對,必須要跟公司舉報,但是自己又對法律不瞭解,有點擔心如果站出來質疑的話,會被當成宗教歧視,所以就先忍了下來。
但是,接下來的事情,讓他完全出離憤怒了:這些教友同事沒用多久,都成功轉職為Google全職員工了,自己的僱傭關係卻一直留在外包公司。
Lloyd 在訴狀中表示,自己工作勤勤懇懇,也收到了長期合作的 Firebase、Flutter 等團隊協作者的表揚,在各種公開場合也經常被稱為"Googler"。
自己在公司工作三年多時間,卻只升了一次職位(加了兩次薪),而且僱傭關係一直在外包公司 ASG;與此同時,某些其它同事卻能不到一兩年就轉職成功。
Lloyd 剛加入公司的時候向剛才提到的 Gabe Pannell 匯報——這個關係本身就比較奇怪,因為據 Lloyd 觀察,自己和 Pannell 做的工作是完全一模一樣的。
離譜的還在後面:Pannell 來Google上班之後一路開掛,只用了六個月的時間就從“製片人”、“高級製片人”一路升職為“執行製片人”,並且成功轉職為Google全職員工。然後沒過多久,到了2019年,他又再次被提拔為“執行製片總經理”,在 GDS 內部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起訴書中還提到,Pannell 這個人有情緒控制問題,經常上班喝酒、嗑藥,對同事進行言語攻擊。Lloyd 透露自己曾經在拍片過程中看到 Pannell 明顯喝醉了,對拍攝工作造成不必要的打斷,甚至因為不滿意而用東西砸向演員。在2018年的一次公司活動上,Pannell 大聲表示某位同事“沒用”,“要被開除”,儘管那位當事人就在現場。該同事很快就被解僱了。
為什麼 Pannell 升職如此之快,各種糟糕行為還被老闆容忍?原來在私底下,Pannell 和 Lubbers 其實是關係親密的教友。他們倆和朋友聯誼會的教主 Burton 曾經出現在同一張照片里。
掏Google的錢包,給教友謀福利
Lloyd 宣稱Lubbers 不僅在團隊內安插教友,還在各種和 GDS 相關的活動上,選擇和聯誼會關聯密切的企業作為供應商,僱傭教友甚至自己的親屬擔任工作人員。
比如 Lloyd 發現,Google曾經多次選擇一座來自 Oregon House 的酒莊,作為活動上的酒品供應商。注意,這些活動不僅限於 GDS 活動,還包括更多的Google活動——相當於 Lubbers 多次使用這座酒莊,使其在供應商列表裡排位更高,從而讓Google更有可能在其它活動上選擇它。
Lloyd 在起訴書中宣稱,Lubbers 各種「牽線搭橋」,在這些Google的活動上僱傭了和聯誼會關係密切的人士作為工作人員,比如攝影師和調酒師等。甚至,Lubbers 還經常讓自己的妻子以工作人員的身份參加Google的活動,賺取工資。
妻子並不是 Lubbers 唯一拉進公司的家屬。Lloyd 還指控,Lubbers 的兩個兒子當中,有一個以自由職業 (freelancer) 的身份為 GDS 工作收取報酬,另一個兒子則經常以專職 DJ 的身份出現在Google的活動上……
除了這些嚴重利益衝突的行為之外,起訴書提到了一名 GDS 團隊的音響工程師 Peter van Staten 在自己位於 Oregon House 的家中安裝了一套頂級的音響系統,可能是由Google全額或者部分支付的。
Lubbers 對此矢口否認,表示音響系統是從Google淘汰下來的,如果不送給同事的話可能就扔了——那確實挺浪費的,但即便如此,這樣做仍然有嚴重的盜取公家財產的嫌疑。
根據對聯誼會的調查,這個邪教會要求成員上交月工資的10%。在前面我們提到,這批因為 Lubber 任人唯親而加入Google的教友,年薪都不低,Lubbers 本人的更是可能達到達幾十萬,甚至上百萬。
再加上 Lubbers 各種牽線搭橋、輸送利益,結果就是: Google向這些企業,以及最終向聯誼會本身,輸送了至少上百萬美元的資金——這還只是保守估算。
Lloyd 在看了太多事情發生之後,實在忍不住了,找到了一位自己的上司匯報情況,並希望他將此事升級到Google高層。
然而沒想到,這位上司(有極大可能)又是一位教友,表面上對他表示一定會秉公處理,讓他別擔心,私底下卻給自己的老闆以及 ASG 打了小報告。 沒過多久,在去年2月,Lloyd 就被 ASG 毫無理由地解僱了。
解僱的消息不僅震驚了 Lloyd 本人,也讓Google Firebase 等團隊一直和他共事的員工感到非常詫異。 這些同事也在內部要求恢復 Lloyd 的職位,卻一直沒有結果。
最傷人的是:那些教友們全都升職加薪,轉職成功,平步青雲,財務自由……自己直到被解僱的前一天,卻仍然是個沒名沒份的“約聘工”。
到今天,Lubbers 已經成為了聯誼會毋庸置疑的重要成員。但其實,這也不是他第一次坑工作單位了:2008年,聯誼會就曾經捲入另一家外包公司 Kelly Services 的職場歧視醜聞中。巧的是,當時 Lubbers 就在這家公司工作。
由於關聯企業破產關門,聯誼會在明面上處於停運狀態。然而一些報導過該邪教的媒體人士表示,這家邪教仍然在正常運作著。
ASG 的總裁 Dave van Hoy 表示, Lloyd 的指控都是無中生有。他被解雇都是因為個人績效問題。
Google發言人則稱,公司內部長期以來一直有專門針對和避免職場歧視和利益衝突的政策存在,並且由於法律禁止,公司不允許在招聘過程中詢問求職者的宗教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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