挪威電動車優惠措施推動太成功,燃油車稅收罄盡恐引發財政危機

挪威電動車優惠措施推動太成功,燃油車稅收罄盡恐引發財政危機

討論電動車銷售量時,挪威獨領風騷。以2021年9月新車銷售量的數據為例,電動車佔總量的77.5%,傑出的表現使挪威成為世界電動車的領頭羊,遠超英國與美國。根據10月份的數據,英倫地區的電動車佔比為新車總銷售量的15%;美國則僅有2.6%。

對挪威而言,石油佔GDP的1/6與總出口的1/3以上,卻在零碳排的道路上取得相當大的成就。然而在轉型之時,亦造成國家稅收上的重大缺口。

挪威電動車的成就歸功於一系列的減稅與獎勵措施,當局免除了電動車的過路費、停車費,並允許他們使用公車專用道;更有意義地是,購買電動車將免除增值稅與購置稅。以一輛新福斯電動車e-Golf為例,相比燃油車VW Golf將便宜 790 歐元(約新台幣2萬4千元)。

這些優惠讓特斯拉等電動車品牌得以與燃油車競爭。然而這些獎勵與成就卻造成了一項窘境:電動車普及政策造成國家歲入192億挪威克朗(約新台幣597億)的財政缺口。

縱使電動車的普及對環境十分友善,然而迅速地成功卻造成挪威政府面臨財政上的恐慌。迫使政府需要重新審視電動車發展與稅收之間的平衡。

政府試圖改變電動車優待策略

人們對電動車政策的反應十分熱烈,但燃油車逐步減少以至於政府失去重要的收入來源。挪威汽車協會發言人Anette Berve表示:「這項問題是兩個不同目標間的衝突。」

官方為了挽回失去的收入,試圖廢除電動車的優惠政策,不過,部份團體認為會危害到國家於2025年全面禁止燃油車的目標。此舉引發激烈的討論與擔憂,然而中右翼政府仍於2017年首先廢除過路費的豁免權。

如今,新上任中左翼聯盟在預算案的談判上正考慮廢除更多獎勵措施。對這個國家來說,中左翼政府支持這樣的法案令人十分震驚。奧斯陸交通經濟研究所的經濟學家Lasse Fridstrøm認為無論何種政治傾向的政黨皆認為對電動車課稅已不再是新鮮事。他表示:「新的工黨政府保留了先前右派保守政府的提案,儘管環保團體會不開心,然而這已成為政治上的共識。」

該採用哪種稅收引發廣泛地疑慮,挪威汽車協會與環保團體認為將當局將針對油電混合車、二手電動車實施購置稅;對價值超過60萬挪威克朗(約新台幣186萬)的豪車課稅,並恢復電動車的物業稅。

工黨眾議院議員Frode Jacobsen不願詳細透漏正在審議的預算案,然而他表示,目前的提案包括油電混合車的增稅案;豪華電動車則不包含在明年的議程之中,然而未來幾年仍有可能被提出。

各方團體的立場與擔憂

挪威的環保團體表示,只要燃油車保持一樣的稅收,他們並不反對電動車課稅的想法。儘管如此,人們仍擔心錯誤的稅收來得太早,Hauge認為這會導致重大的挫敗。

他說:「對價值60萬挪威克朗以上的汽車課徵增值稅是一件奇怪的事情,因為這些車輛在農村地區對於需要長時間、長距離駕駛電動車的人來說十分方便。」Berve則擔憂課稅時間點的問題。她認為現今若對二手電動車交易課稅,會破壞正在發展的二手車市場;油電混合車的徵稅案則會造成北方缺乏充電基礎設施民眾的不便。她贊成「油電混合車是傳統科技,會阻礙全面電動化發展」的論點,然而在電動車市場尚未成熟之前,仍需要此過度技術。

根據道路交通資訊委員會的數據,電動車僅佔挪威總車輛的15%。從全球的角度來看,此數字相當成功,然而對挪威而言,仍有很長一段路要走。挪威電動車協會的Unni Berge認為取消獎勵機制並不會威脅到現有的電動車車主,而是導致尚未加入電動車族群之人卻步。她表示:「我們不是為了自身的成員奮鬥,而是為了其他要成為電動車車主之人努力。」並表達該組織致力於免除增值稅與購置稅的目標。

挪威綠色和平組織的Halvard Raavand強調儘管電動車行徑時不會排放廢氣,仍不代表它們不會造成環境汙染。他認為更多的車輛使道路開發合理化,在生產的過程中也會需要更多的能源。縱使如此,Raavand仍強調:「我們必須繼續推行全面電動化。」同時呼籲政府要拓展大眾運輸系統、改善鐵路基礎設施。

關於後電動車時代的挑戰

在一個人均產油量高於沙烏地阿拉伯與俄羅斯的國家,要進到全面電動車的時代十分困難。對挪威而言,石油佔GDP的1/6與總出口的1/3以上,此項問題並未在國內的討論中完整呈現。

除了繼續推行汽車電動化之外,政府亦需要思考後電動車時代的問題。部份的人認為要致力於根除高汙染的商用車輛,從小型貨車到大型卡車,乃至於柴油動力船;另一派人則針對公車、火車與輕軌全面電動化做努力。

在零碳排的道路上,挪威已取得相當大的成就,然而在轉型之時,亦造成國家稅收上的重大缺口。如何在理想與實際上取得平衡,仍有待挪威政府與人民的共同努力。

 

薛翰駿
作者

在職文字搬運工作者,見習歷史學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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